深圳图书馆周游记
- wang
- 2023-11-02
- 生活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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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节那天,中午十二点多,坐地铁二号线从海山站出来,在正对地铁口西北拉面馆吃了午饭,然后沿着马庙街向南去盐田中心公园。如果沿着海边的步行道,向西不远就能到沙头角著名的中英街。靠海边有一间登塔图书馆,原是一个垃圾中转站,前几年改造为社区图书馆。内部两层靠墙摆满书架,铺着木地板,也有一些座位。挤满了人,都是假期带小孩出来玩的。沿着旋转楼梯可爬上三楼,是个灯塔模样的小屋。因为这个灯塔,此地成为一个著名的网红打卡地。很多小姑娘依着书架,或者在灯塔上以大海为背景拍照。我和媳妇寻了个并排的空座,各自从书架上找书来看。我拿了本收获杂志的短篇合集。读了其中格非发表于1987年的小说《迷舟》,早期先锋小说的叙事风格,有点翻译腔。最后一句:“警卫员站在离萧只有三步远的地方,非常认真地打完了六发子弹。” 明显是模仿博尔赫斯。还草草读了《都柏林人》中《死者》一篇,没看太明白。离开时在自助机器上用微信注册的电子图书证借了几册书,包括纳博科夫《透明》,美国短篇集《猫派》,《故事写作大师》等 。后来在面向香港的海边长椅上一直坐到太阳落山。
七月初的周六,早早吃了午饭,坐地铁去景田站附近的福田图书馆。
图书馆共四层,很紧凑。按照中图分类法,图书按英文字母分为22个大类,书侧面帖的那串索书号就是按这个分类的。四层是以I字母开头的文学类书籍,我感兴趣的小说都在这一层。三层是以TP开头的自然科学和G、H和K等开头的社科书,包括回忆录等。想起多年前借书时需要把填好的索书条递进去,眼巴巴的等着穿白大褂的管理员再次从库里钻出来。后来才变成开架自助找书。有那么几年我都在TP391.41开头的书架里钻进钻出,指望找到几本能助我脱离苦海的学术书。现在我都绕开它们直奔I开头的那几排。现在的图书馆一般都能在手机上检索书目查看库存,然后再去对应的架上寻找,真是方便。在书架上找书是个充满期待的过程,有时在两个末尾一长串数字之间,你要找的书被完美地跳过,表示借出去了或者错放在附近。我注意到有人向戴着手套的管理员求助,其实就是我说的这个原因。
深圳的图书馆几乎没有老年人光顾,因为这里老年人本来就少。年轻人都忙着学习,考研、考公或考会计,甚至还有写程序的,导致二楼期刊借阅室那些收获、上海文学等杂志,还有各种钉在一起的报刊都无人问津。
馆里有个港台原版专区。看到一本竖排繁体《爱与黑暗的故事》,和简体版一样也是钟志清翻译的。打开书页净是发黄的霉点,夹着两张字迹已经脱落的热敏打印借书条。
二层到四层都有户外庭院部分,天气凉爽时候坐在外面一定很舒服。在靠窗的沙发上安静地读了一下午书,忍不住赞美道:真是个避暑的好地方!
本着“贼不走空”的原则,临走时借了六本书:《流俗地》,塞林格《九故事》和《西摩小传》,王安忆《心灵世界》,拉恩罗什的短篇集和帕慕克《天真和感伤的小说家》。
南山图书馆在科技园等办公大楼集中的地方设置的社区分馆,现有四处:平原轩、听云轩、象群轩和熏风阁,分别以当代知名作家进行命名和主题设计,比如平原轩就是作家陈平原。书房通常占据办公大厦的一角,一般是两层,面积不大。除了书架还有小隔间自习座位,但也需要预订。完全看不到工作人员,你可以像歹徒一样走进去,抄起几本就走,当然需要先在那个自助机器上扫码借书。比如在我上班地方附近的这间,书架上陈列着许多册理想国M系列。我也借了其中没看过的两册。还有几套金庸全集和几百种商务印书馆的汉译世界名著从书。
这是小车模样的社区图书馆,不得不说有关部门在这方面考虑得很周到,似乎生怕你想看书却找不到。在隔壁小区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就有这么一个。可以自助扫码借书,图书馆借的书也可在这里归还:有一个自动开启的借还书口,能把书吞进去或吐出来。另外还可以在手机上使用预借功能,城里某个图书馆的预借库里的书,隔几天就会送到这里。那个预借柜像是快递柜一样,扫码就能取书。之前在福田借过读过伊恩·麦克尤恩《甜牙》,于是又从大学城图书馆预借书库借了以前没读过的《赎罪》,就是送到这个预借柜里的。七月中的一个周末,天气酷热难当,还是继续去图书馆避暑。这次去的是西丽的大学城图书馆。这里是大学唯一对社会开放的图书馆,也叫科技图书馆。从西丽湖地铁出来,沿着丽水路往东,在春华路门登记进入校园。一楼入口开在学苑大道上,北边紧挨着大沙河,也可以从南边的桥过河直通二楼。二楼是中文社科类书库,三楼是自然科学类。南北长约百米,想起机场候机楼,得走上一阵儿。书架周围有各式座位,这是我去过的最宽敞的图书馆,甚至有些空旷。靠窗的位置还有一排单独的小房间,是个人研究室。想起国外那些著名学者在自传里写如何在图书馆占据一间类似的小屋,闭关写论文。看来该图书馆也是和国际接轨的。相比之前在上海去过的几间图书馆,这里没有那么多走来走去的穿蓝大褂戴套袖的管理员老阿姨,总想着把你桌上的书尽快收走。这里更像个无人管理的仓库,桌上的台灯架子角落甚至结了蜘蛛网。书架上找到一本十六开大部头《伟大的虚构》,是一本“书单书”。摊开在有台灯的座位上读了一阵儿。说《爱丽丝梦游仙境》里爱丽丝钻进兔子洞表示回到了子宫,这还是头次听说。看到杂志区有港版杂志《香港文学》,翻开一册里面有篇王鼎钧散文《温读〈天二哥〉》,评论台静农的小说。附带也谈其它,比如谈人生境界,冯友兰说人生有四重境界:自然、功利、道德境和天地境界;丰子恺说人有三种生活:物质、精神和灵魂生活;作者则说人有动物的境界、人的境界、英雄境界还有圣贤境界。谈写作,从入门到大成要经过三个阶段:学某位大师学得很像叫他法,后来又去学别人,学了这个又学那个叫做共法,最后自成一家叫我法。还有一句金句:“历史记得一将功成,文学记得万骨枯。”老先生真会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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