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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石首|(3)-夜探群艺馆、登堂入室老民楼、在浴室里健身!

撰文/绘图/编辑:嘻嘻奶啤

(3)

带着一身烤肉香气从餐馆出来,外面的世界已变了个模样。街道上,广场舞舞曲强劲的鼓点正一下下敲打着地面,我跟着拍子摇摆,感觉月亮都在颤动。

就这么沿着东方大道慢慢朝群艺馆的方向溜达,回家前,还要再去一趟馆里取我放在那儿的行李和老哥子明天拍摄马拉松比赛要用的相机。

虽然下了班、入了夜,没开灯的群艺馆却是亮堂的,它背后的中医院像一块晶莹的蜂巢,蜂蜜般的灯光顺着墙淌进群艺馆的小院,薄薄地抹在墙上。我们踩着蜜色走到楼梯边,听到楼上隐隐有歌声传来,上了几个台阶后发现,白天路过时还大门紧闭的排练厅此刻竟敞开了门缝,音乐就是从那里漏出来的。

轻手轻脚走到门外,我够着脑袋朝里面打量,不好意思直接进去。老哥子则多了几分内部人士的自信,她凑上来推了我一下说:“没事的,你就进去看呗,在外面站着干啥。”。

我想想也对,原本就是被音乐吸引而来,扭扭捏捏地张望岂不反而显得形迹可疑?于是便又朝里面多走了几步,才发现排练厅里确实别有洞天:面积比想象中大了许多,前有舞台,后有观众席,二者是前低后高,有着合理的视觉高差。舞台中央,阿姨们正举着粉色的折扇排成V字给歌曲走台,我的到来并没有惊扰到她们或是打乱节奏。队伍里,一些好奇的目光向我投来,但很快便会被收回去,然后再次坚定地投向无人的观众席。

“一片片梯田一层层绿,一阵阵歌声随风传...谁不说咱家乡好,幸福的生活千年万年长...”,笛声伴着歌声涌动在排练厅内,叫驻足欣赏的人都要被绵延不绝的旋律沾湿了衣边。

这首比我的岁数还要大上许多的歌曲没什么复杂的配器和变换,现在听来却依旧是声声入耳,一词一句唱得人心里热乎,好像回到了那个什么都很有希望、很有奔头的年代,我们不再是需要早早认清现实的年轻人,而是广阔天地在前,必将大有作为。

“该去拿东西了。”,老哥子在门外提醒我,我点头表示明白,无声地朝阿姨们鼓了鼓掌,退出排练厅、掩上门,朝对面的合唱室走去。

合唱室朝马路的一侧是群艺馆各部门的办公室,朝中医院的那边则有两扇很大的玻璃窗。下午刚到群艺馆时天光尚在,因此并没有觉得这两扇窗有什么特别,直到黑夜填满了房间,那大窗的妙处才尽数体现。

如果说院子里的光是蜜,此刻,透过玻璃滑到木地板上的光就是乳。两方浓郁的白光敷着地面,温润而柔软,让衬托它光华的黑暗也蓬松梦幻起来。

我站在白光的边缘等了一会儿,身后,排练厅里的歌声未断、如崂山道士一般穿墙而过,飘飘渺渺浮动在室内。老哥子从窗边经过,脚步微响,身形若隐若现。我看着地上一条条窗棂倒影,细细长长好像竹枝横斜在外,只觉得此刻不就是我与老哥子的承天寺夜游?所谓何夜无月,何处无竹柏,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者耳...

拿完东西,我们便径直向老哥子家去。她来石首后搬过一次地方,新家地址是某单位宿舍小区。

据说这个小区治安环境较好,夜里甚至会有宵禁要锁门。偶有因为工作要早出晚归的时候,需得去保安室麻烦保安大叔帮忙开门或留门。另有更重要的一点是,小区离群艺馆很近,走路约莫十分钟,拐个弯过个街就到了,通勤幸福指数直接拉满。我在老哥子家住了两天之后发现,这里除了安全便捷以外还有一些其他好处,当然,那就是后话了。

拖着行李从商店密布的建设路拐进小区入口所在的街道,那种似曾相识的城市氛围锐减。电线杆下,一男一女正把砧板铺在地上,蹲在排水沟旁杀鱼,再往前走,有着黑底白字招牌的小巴黎服装店火热营业中,全场打折。

(小巴黎旁的杀鱼二人组)

我虽然没去过法国,但也听说过“小巴黎”的概念,指的是巴黎核心的20个区。非要换算的话,大概可以约等于北京二环内。我腾出手来给杀鱼二人组和小巴黎拍了照,老哥子问我拍这些干啥,我说感觉挺有意思的,人生确实是旷野,谁能想到我会在今夜成为高贵的小巴黎区居民,而老哥子每天足不出户都可直抵法兰西。

老小区没有电梯,我俩一人提箱、一人背包哼哧哈哧地爬楼。“几楼?”我问,“三楼!”老哥子答,“你家几楼!”我扭头看她,“五楼!”她瘪嘴皱眉,“唉,行嘛,接着爬吧就!累死我了。”,我加快脚步,希望以速度来解决痛苦。

其实我与五楼是有些缘分的,在住进人生中第一套电梯房前,我家和外婆家都在五楼。渐渐地,五楼就成了家的代名词,有时候我们需要在自己的小家和外婆家两头住,便会发生“今晚睡哪边?”“睡五楼”“哪个五楼?”这样的对话。

五楼和七楼都是老民楼常见的楼层高度,上一层一般要转一次弯爬两段台阶。有的楼会在楼梯转角的平台装铁栏杆,有的则会把楼道从上往下用一面墙封起来,并在墙上挖出很多镂空的花纹方便透气。

我曾在社交媒体上看到别人收集这种楼道外墙的镂空纹样,来自天南海北的网友们纷纷贴出自己在生活中看到的样式,我才知道竟有那么多种不同的设计,从此便也开始格外留心起这些老房子的外墙了。

(武汉某栋老民房楼道外墙的装饰性结构)

进了老哥子家的门,我俩都松了口气,疲惫感也随之而来,催促着我们赶紧歇下。我简单参观了一下老哥子的房间,她和一个在中医院上班的姐姐一起住,两人一人一间房,还多出一间做储藏间。总体来说,住的面积还是挺宽敞的。

不过,出来租房不可能百分百完美,要在房租、地段、住宿条件之间找到平衡,就要有所妥协。老哥子的淋浴系统就是妥协的一部分,由于水压不够且设备老旧,喷头里的水是毛毛细雨级别的。想要洗澡,就得用一个桶接水,等接到足够多了,再用一个盆从桶里舀出水来往身上浇,最后水用得还剩了个底,便可以把桶抱起来、举高反扣,给自己来个畅快的瀑布冲洗。

不得不说,如此卖力气的洗澡方式应该还挺环保的,特别是冬天,根本不存在有人会在无限喷洒热水的莲蓬头下磨磨蹭蹭的情况。浇在身上的每一盆水,我都会对其流向走势进行充分考量,力求把它用到极致,一趟冲掉更多泡沫。

这种半自动的自动化让我想起本科时代租住过的青教楼小屋,那时我一咬牙买了台洗衣机,由于厕所太小放不下,只好放进了早就废弃的厨房里。没想到,厨房唯一的出水系统在经历了换龙头、换水管之后还是彻底完蛋了,我的全自动洗衣机也变成了只有下水能力的半人力洗衣机,想要完成洗衣流程,就要去洗手间接水,然后运到厨房倒进洗衣机滚筒。若想搞点什么特殊的洗衣模式,运水往返次数更是超级加倍,回回洗衣服都是一套全面的臀腿、腰腹、肩背负重训练。

(我用过的那些半人力半自动设备)

那时,我一边在老哥子的浴室里洗澡,一边回忆着我那好笑的人力洗衣机。笑着笑着,突然心生不妙的猜想,于是从浴室里朝老哥子发出呼喊:“你这儿洗衣机能自己洗衣服吗?”

浴室喊话的声音不是特别清晰,老哥子跑来看我出了什么状况,在我又重复了一遍问题后,她狠狠无语道:“当然能了,那不然呢?”

我嘿嘿嘿地讪笑一阵,说着:“那就好,那就好,我就问问嘛”,然后缩回浴室,三下五除二把澡洗完。换好衣服后就准备进老哥子的房间,开始今晚夜生活最后的部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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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为独家原创内容 ,撰文/绘图/编辑:嘻嘻奶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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