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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水族游记: 千岁川鲑鱼水族馆

千岁川鲑鱼水族馆(千歳川サケ水族館)

地址:北海道市千歳站附近,比邻千歳川

机场外的景色和大姨送我的地图

一出机场面对北海道的呼啸寒风我迫不及待的到达水族馆,但因为行李过重,路面湿滑,错过公交车等原因我迷路了,衣服穿的也不太够,一个人在雪地里瑟瑟发抖,看着有车来就随便上了一辆,随便打探去水族馆的方向,结果遇到了一个热心的日本大姨,不仅把我送到了正确的车站还把地图送给我了,北海道的雪虽然冰冷刺骨,但人心还是有爱的。

经过近三个小时的长途跋涉我终于拖着20多kg的行李到达了水族馆门口,对于日本这个水族馆众多,水族文化昌盛的国家来说临近水族馆总会有大量的游客 ,甚至出现排队的情况,但这次出乎意料的安静,除了工作人员铲出的雪道外几乎没有多余的脚印,堪称是门可罗雀了,我心里暗叫不好,下意识的认为可能已经看不到什么了。

门可罗雀的千岁水族馆

购买门票后我迫不及待的往里走,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条花园鳗,虽然只有一条但状态确是出奇的好 在这冰天雪地中看到来自热带的多多少少有点异域风情了。

继续往里走,鲑科鱼类开始慢慢出现,先是一缸红大马哈鱼白子和远东红点鲑的混养,大马哈鱼白子应该是日本自己培育的品种,在其他地方从未见到过,园园的脑袋配上深红的眼睛倒是有点出人意料的可爱。

接下来胡瓜鱼出现了,作为名声在外但极少为人所知我鲑科鱼胡瓜鱼也算是冷门中的冷门了,很多小鱼干和相关产品都出自它们,但几乎没有任何机构大量展出过活体的胡瓜鱼,细看胡瓜鱼半透明的身体倒有几分海鲢的意味,虽然小但身体结构确实神似缩小版的鲑鱼,精致而匀称。

再往里走巨大的展缸出现在眼前,混养着大量北方的大型鱼类,当然也包括了鲑鳟,其中的褐鳟和银大马哈鱼最为吸引眼球,由于吃的多运动少都一副心宽体胖的样子。

再往里走就进入了区域展示的环节,首先是支芴湖,作为北海道最大的湖泊,支芴湖生长分布着大量珍贵的冷水鱼类,水族馆截选了支芴湖浅滩水草丛生的区域进行复原,大量银大马哈鱼的幼鱼在水草中悄悄生长,等到它们稍微长大一点有了一定的力量后就会进入开阔水域度过生命中的大部分时光,纤细湖红点鲑潜伏于水草的间隙间,随着水草上下浮动,伺机捕食其中的小鲑鱼,不远处过渡式的沙石环境中玫瑰雅罗鱼正不紧不慢的用角质的嘴唇刮取着石头附着的各种小型节肢动物和昆虫幼虫,在这个常年水温在零度左右的湖中,生命在井然有序的延续着。

走过湖区后接下来展示的是大量小河川的生境,轻盈的岩鱼在石缝间穿梭着,在不远处的静水潭中鱥和鲫鱼以及小公鱼在不断的嬉戏,虽然一年有一小半的时间在冰层渡过,但它们仍然时刻保持着蓬勃向上的生命力。

另外蜗牛和昆虫的展区也别出心裁的设计在了树杈上面,蜗牛过的舒服,游客也能充分体验在缝隙中找蜗牛的快乐。

接下来进入重头戏——太平洋鲑鱼的区域了,首先是孵化区,饲养员把不同时间采集的鱼卵放在不同的鱼缸里,让游客可以充分对比不同时间鲑鱼卵的孵化进度

刚孵化的小鱼真的特别治愈,你甚至可以看到他们在卵壳内转动眼睛和身体。

对于民俗生活的描述水族馆将生物饲养和文化有机结合,将日本绒鳌蟹和太平洋鲑鱼卵直接饲养在既定的料理里,着实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但估计他俩精神压力会挺大的。

无论什么时间水族馆的绝对热门都是面向千岁川的热门,因为千岁川上游连接支芴湖,下游连接石狩湾,所以成为了大量海湖洄游鱼类的必经之路,春回大地,万物复苏的时候上一年出生的小太平洋鲑已然长大,它们在河流里吃饱喝足后就顺着水流一路向下奔赴自己的星辰大海,在那里它们会度过生命中最长的一段时光,如果幸运的话它们中的某些成员在三四年后还会回到千岁川产下自己的后代,夏季来临之际,大量的珠星三块鱼出现了,在上一年冬天的鲑鱼尸体滋养下,水底早已充满了形形色色的底栖节肢,软体动物,三块鱼边走边吃,最后在水坝下面产下了卵。当秋天的第一片红叶漂落水中出现时鲑鱼出现了,这时只是先头部队,零零碎碎的雄性鲑鱼在水坝下用身体挖掘着碗状浅坑,静候着佳人的到来,雌鱼通常晚一两天就会陆续到达,河流里顿时热闹起来了,到处都是互相追逐,忙于产卵的鲑鱼,随着水中黄叶的出现,日本七鳃鳗也姗姗来迟的赶到了,它们是吸附在鲑鱼身上来的,在海里鲑鱼是它们主要的食物来源,繁殖季节又变成了最好的交通工具,随着鲑鱼的大量聚集上游的捕捞水车也开始使用了,水车会捞起上溯的鲑鱼,一部分用于人工繁殖,大部分用于食用,销售,第一片雪花落下时湖红点鲑出现了,它们是来越冬的,这里有着取之不尽的鲑鱼卵,足够它们吃一个冬天的了,这时大多数产完卵射完精的太平洋鲑都已经踏上了重返海洋的旅程,但终究事与愿违,它们中很多都会因为力竭而倒在路上,将自己最后的养分回馈给生养自己的千岁川,因为节奏的不同步冬日的鲑鱼有些仍然在产卵,这场仪式会持续到次年的一月左右,不同于最初的个体,这些冬日里的鲑鱼可能已经来了两次,甚至三次,它们已经注定回不去了,很多个体在产完卵后身体就逐渐开始腐烂,但直到在失去生命前的它们都仍然在游动,挣扎着驱逐偷卵的红点鲑,用生命最后的时光体验千岁川那令人神往的冬。

太平洋鲑鱼在每年的夏末秋初时总会上溯至自己的出生地产卵,虽然鱼群规模可能没有北美的鲑鱼这么惊人,但也同样是震撼人心的,明年都吸引着大量旅客前来朝圣,但今年由于天气和水文的变化鲑鱼比往年少了很多,从11月25开始鱼群的数量就断崖式减少,水族馆也随之变得门可罗雀,饲养员闲着没事也跟我一起贴在玻璃上找鲑鱼,遗憾的是,除了一条在石缝中刚刚孵化的小鱼外鲑鱼几乎没有留下任何他们来过的痕迹,我原本想继续去第一第二个窗口看翻找鱼卵的湖红点鲑,结果刚走出去几步就听到饲养员惊喜的大喊——鲑鱼!他们来了,远处一个硕大的身影正缓缓靠近,体侧的黑线穿过健硕的身躯,腹部和肩部还伴随着烟花似的彩色喷点,从吻部的弧度和身型判断这是一尾太平洋鲑的雌鱼,她边游边嗅着沙地,在寻找着适合产卵的场所,不多时,又有几条雌鱼出现了,她们逆着水流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鱼群顿时初现规模,突然,一尾湖红点鲑从侧门蹿出,身后紧跟着一条巨大的雄鱼,看来是来偷卵被抓了个现形,雄鱼虽然身体已经开始腐烂,但依然精神饱满,亢奋,身上的每块肌肉都紧绷着,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看抓不到红点鲑,雄鱼开始在雌鱼身边伴游,不多时又猛的追逐起来,水温仅有零下6度的千岁川在这瞬间又活过来了。

总结:这是我第一次看到雪,也是第一次看到野生的鲑鱼,无论在哪个国家,洄游的鲑鱼总是引起人们浪漫的遐想,当阿拉斯加的鲑鱼跃出水面,当北海道的鲑鱼溯流而上时,我们感到了来自家乡的呼唤,降海洄游的鲑鱼一生会与无数鱼类擦肩而过,在鲑鲨口中死里逃生,在鲸鱼的嘴边分一杯羹,无论经历了多少生离死别,最后它们总会回到出生的那条小河,向那块溪底的石头述说着一生的见闻,是鱼也是人,无非就是绕的远了一点,不必因为远离家乡而惶恐悲伤,终有那边一天我们会重新踏上那片熟悉又陌生的土地,向它讲述我们的精彩过往。

作者@葉子,作者微信: y18128743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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